月币的玫瑰

【奥尤/短篇】Hero

【预警!!!】

本篇慎入,v字仇杀队paro,非HE。

全篇内容皆为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

仅抒发个人想象,表达故事内容,文笔极差,思维混乱

用和谐器过滤过两次,阅读上带来的困难请谅解。
拒绝讨论人生,有问题欢迎私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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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奥尤/短篇】Hero.

他听见水滴落下的声音,它从高空投入深不见底的水潭,隐没在潭水中那刻,激起了回荡在整个空间里的空旷的回声。

——别怕。

他感受到被抓紧的那只手上力度重了重,抓圌住他的人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,手腕处传来隐隐的脉搏跳动。抓紧、放手、再抓紧、再放手、再抓紧、然后放手。

他听到墙壁那侧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,像是满足且无比愉悦的喟叹。他想努力回握住紧抓圌住他的人,却发现包裹着他的温度正一点消散,最后只剩下一句轻声安慰般的告别。

早就不怕了。

不怕了,因为我已经没了怕的力气。

一、

他该怎么形容那个男人呢?

像深夜里出没的侠客,像戴着面具的超级英雄,他的出现总是像无所畏惧的嚣张的挑衅者,或者像雄鹰横掠风暴狂卷的大漠。

他是沉默的,但又会平静地吐出一连串直白尖锐的话语,无所谓他的震惊和惶恐,轻飘飘地看他一眼,然后把灼热的枪口插回枪套,径自走向夜幕之中。

“上来,还是不上来?”他伸出手,一对带着询问的漆黑瞳仁正紧紧盯着眼前的金发少年。

这是小雨将这个沉默的国家浸泡的第七天,夜色下气味被水流冲走,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,只有窄巷中的两人面对面站着。

雨很凉。尤里紧了紧身上早就被浇透的豹纹帽衫,思考片刻后沉默地搭着那人的手跨上机车。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,他绝对不会再在宵禁时间出门。尽管他知道自己已经四个月没有回到临市的爷爷家,而再不回去很可能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。

尤里不知道这个横空出现的黑衣机车手是谁,但他下意识地轻轻侧头靠在他的后背上,因雨水而略微湿圌润的脊背带着温暖的温度,让他在黑夜里轻轻叹了口气。

什么叫疯狂呢?

尽管已经没有人再提起,但总有些人还记得这国家以前的样子。没有宵禁,没有封闭的网络动态和变圌态苛刻的文艺作品审查制度,没有城市上空盘旋高呼的口号和大街小巷里歌功颂德的标语。在他小的时候,尤里还记得身为芭蕾舞演员的母亲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,或者身为歌唱家的父亲揽着他在午后轻唱着童谣。

只是一夜之间,什么都变了。

“到了,下车。”

发动机熄灭的声音打断尤里对这段久违记忆的想象。睁开眼,他看到早已废弃的教堂,他们正站在它的的脚下,从这个角度看,哥特式的尖顶直刺一片漆黑的天空。尤里茫然地跟着他推开生锈的大门,踏上布满青苔的石阶,顺着雕花的楼梯盘旋而上,最后停在楼顶的露台。雨下大了,尤里困惑地看他。黑衣人摘下斗篷的帽子,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暴露在雨中。戴着面具的脸转向尤里,轻轻点了点头。

“今天是下雨的第七天。”

他的声音沉稳富有磁性。尤里皱了皱眉,这人绝不是要跟他大半夜来讨论下雨。他深知无论这一夜会发生什么,下场都会比宵禁时间出门糟糕更多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黑衣人问他。

“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尤里悄悄往后退了一步,然后瞥了眼他。该死,由于对方戴着面具,他根本看不出这人的神色。

“奥塔别克•阿尔京,”黑衣人毫不在乎道,“现在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吗?”

反正结局不会更糟,尤里犹豫了一会儿,咬了咬牙:“尤里。”

奥塔别克看了他一会儿,面具后传来一声轻笑:“普利赛提家的孩子?”

脑内瞬间警铃大作,他下意识退后几步,紧皱起眉头:“你认识我?”

“不认识。”奥塔别克遗憾似的摇摇头,“不过我认识你的父母,我很钦佩他们。”

钦佩。恐怕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说出这样两个字来评价他的父母,或者评价普利赛提家的人。这个曾经名声赫赫的姓氏,现在已经成为这个国家里最不能提及的名字之一。

反抗永远是历史变更中不变的话题,成功者被呼作英雄,而失败者沦为战犯。家族的历史被刻上永久的烙印,是耻辱也是无法挣脱的束缚。尤里的记忆里,还隐约存在一点对那一夜的印象。母亲把宣示着自圌由的缩小版旗帜放进他胸前的吊坠里,再把茫然的小尤里藏在床下。父亲在窗口高声唱着民圌主的歌,充满魄力的歌声在深夜里回响。

“尤里,尤里?”

尤里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奥塔别克,然后茫然地摇摇头表示没事。只是最近他总是被圈在记忆里,常常会被他人强制性叫醒。

“我父母走了很久了,”尤里把目光抛向远处,整座城市陷于漆黑之中,而只有远方的议会大楼于深夜里灯火通明。“难得有人认识他们。”

奥塔别克沉默了一会儿,和他一起看向远处议会大楼的方向。尤里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深夜里出现的黑衣人绝对不简单。毕竟没有人愿意在巡守官兵的手下救下素不相识的人,也没有人会敢登上这座废弃的教堂,在深夜里眺望远处大楼的灯火。

画着笑面的黑色面具看上去冰冷无比,却又让人好奇面具背后的身份和故事。对,这个叫奥塔别克的就是这样的人。

“上帝创造世界用了七天,”奥塔别克忽然开口,“第七天的雨,可以开启新的世界。”

“什么?”尤里愣了愣。

“轰——”

话音刚落,耳边忽然传来巨大的爆破声。尤里惊愕地转头,只见远处广场上的雕像炸成了一朵巨大的烟花,同时全城用来播放禁令和规章制度用的扩音器一齐放起音乐。熟悉的音调让尤里背后一凉,这正是十年前的那一夜,父亲站在窗口高唱着的歌曲。

他忽然明白了什么,猛地转眼看向奥塔别克。那人看着烧上天空的火光,在夜色里像尊塑像似的沉默着。

“是你?”

奥塔别克不作声。

“你疯了吗!你会害死我的!”尤里愤怒地冲上去抓圌住奥塔别克的衣领,而他只是低头看一眼,紧接着尤里脑后一痛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二、

当尤里迷迷糊糊地顺着香气找来,正欲对着那一身黑色的背影发怒时,肚子不争气地“咕噜”叫了一声。

该死。

奥塔别克侧侧身,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满面通红的尤里,扬了扬手中的铲子。

两分钟后,坐在桌边的尤里惊愕地看着面前摆着的那份培根煎蛋。还有面前没带面具的男人。

“怎么了?”奥塔别克瞥了他一眼,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吃自己的那份。

尤里惊愕的原因不只是奥塔别克的相貌:和他一样年轻且相貌俊朗好看,黑发黑眸是外族人的样子,但眉目间透着抹不去的沉稳和战士般的英气。但比起这些让他更惊讶的是面前的食物,货真价实的培根和鸡蛋,而不是什么人造肉或者蛋白质食品。

“你……算了。”他想开口问,但想了想,还是选择了闭嘴吃饭。

“从‘那个人’的生活特送中劫下的,不是人造食品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不是人造食品!”尤里翻了个白眼,但很快发现了话里的重点,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
奥塔别克看了眼他,静静叉起盘子里另一块培根。

尤里扔下刀叉,一跃而起:“从那个人那里劫下的?你疯了!你到底是谁!”

他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挂着大幅的宣传海报,餐桌旁的书架上摆满了禁圌书。奥塔别克起身,扭开一旁组合音响的开关,舒缓却悲壮的音乐在整个房间里回想。

“你……很喜欢我父亲的作品。”尤里哽住了。

“我以为普利赛提家的孩子和他的父母一样,”奥塔别克坐回原位,吃自己的饭,“有着豹子的眼神,可惜却是只小猫。”

“你想说什么?”尤里皱起眉,“那些巡守的官兵确实动手动脚,但现在你把我带到这个我不知道的地方,和他们有什么区别?”

“你明明知道不仅仅是动手动脚。”奥塔别克摇摇头,用餐巾擦了擦嘴,“如果你愿意把尊严看得像他们所希望的那么低,那也无所谓。对于已经失去了自圌由的人,尊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。”

“混圌蛋!”

尤里从桌下踹过去,对方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,却依然不为所动。

“你想要做什么与我无关,我也不想知道或者参与,我要离开这里!”

他已经竭力控制自己冷静,但已经被恐惧和愤怒已经包裹。这个叫奥塔别克的男人是疯子,他现在彻底明白了他在做什么。

“深处地狱的人还能离开去哪里?”奥塔别克笑笑,起身收拾盘子。

尤里愣住了,一时间似乎失去了反驳的能力。

大概从十年前开始,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种非正常的状态中。

新的领导人上台,名字不容许任何人提起,人民唤他为“那个人”。从那之前,从没有人能想象到一夜之间整个国家可以被闹得天翻地覆,而天翻地覆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发达的网络社交平台被陆续关闭,社交账号下的动态和评论被纷纷删除,书籍一夜之间被下架或销毁,宣扬平等自圌由的文艺作品被统统封禁……

而第一声枪声在尤里的耳边打响:身为芭蕾舞团团长的母亲被拉下团长位置,被迫引咎退于幕后,最后在一个深夜,在尤里的面前,被按在家中的地上用手圌枪击穿,鲜血流淌一地,直到流进尤里藏着的床下。父亲在同一个夜里,被强行破开家门的井茶杀害了妻子,然后大喊一声跳下二楼的窗子。

“尤里?”

他又一次回过神。

这次抬头时,他看到面前男人漆黑的眼睛。

三、

“你为什么总戴着面具?”

夜晚的风很凉,他们站在教堂的平台顶上。他的双手揽着他的脖子,任那人将他打横抱着,语气里却充斥着不满和轻蔑。

街上还到处扔着由行丢下的旗子,砖面上残留着来不及冲刷干净的血迹。整座城市如同一年前一样死寂,但他们都知道这世界有所不同了,很多事情即将发生。是成为英雄还是成为战犯,统统都会揭晓在这一晚。

“你会失败的,奥塔别克。”尤里翠绿色的眸子看向远方,唇角挑衅般的上扬。远方五妆好的事冰向这边走来,而教堂之后,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正无声无息地前进。

怀抱着的他的人轻轻笑了声,然后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。那些人们穿着他的衣服、戴着他的面具。一夜之间仿佛全世界都是那个在深夜里救下困境中少年的人,也都是那个在雕像处炸响第一枚礼炮的人。

“尤里,如果我失败了,你离开,你不应该在我这里。”

熟悉的爆破声猛地炸响,一连串的声音像是庆祝新纪年开端的礼花。他把头埋到奥塔别克的怀抱里,静静听着远处炮火中夹杂的众人的歌声,再抬起头时,星辰已经暗淡,他感觉奥塔别克抱紧了他。尤里微直起身拥抱他颤抖的肩背,吻他满面泪水的脸。

“离开什么呢,”尤里挑眉,对他笑着,“身处地狱的我还能离开去哪里?”

四、

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和他来这里。

尤里深吸一口气,松开了墙洞后已经僵硬的手指。干渴和高烧让他不断咳着,嗓子里似乎被灌入成吨的泥灰。

天已大亮,铁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尤里最后检查了一遍塞在墙洞里的纸条,然后静静倚着墙壁坐好,等待最后宣判的到来。

“尤里•普利赛提。”

浮肿的眼皮让他只能看到一双停留在铁门前的军靴,黑色的皮裤让他一瞬间仿佛回到初见他时的雨夜,那人对他伸出一只手,平静地说“上来,还是不上来”的时候。

“走吧。”

门锁被打开,他想回头看一眼,却没有了转头的勇气。

那就笑笑吧。尤里笑了笑,忽然想起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——不要怕,黑夜后总有更多的星辰接续出现。总有一天,英雄总会代替战犯,踏出一条前路,迎向明日的曙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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